金岳霖先生,作者汪曾祺的赏析?
有趣一词,可以有两种解释,一种是好玩,天真;还有一种解释是有趣味,有值得研究的内涵。
汪曾祺笔下的金岳霖先生,给人的感觉是两者兼而有之,既天真,又有内涵。这“有趣”,是通过金岳霖的言行举止表现出来的。
文章一开始就点出文章的主旨——“有趣”。被称为“老金”的金岳霖教授是西南联大众多有趣的教授中的一位。
作者把金岳霖放在一个大的环境中写出来,使得“有趣”既有共性,又有个性,让人好奇心顿生,忍不住往下读。
总的说来,金岳霖具有特殊的性格、特殊的外貌、特殊的言行,他的性格较为复杂,在学术上聪明过人,但在现实生活中,不谙世故,头脑单纯;他待人真诚、坦荡,但学生觉得他很可笑。
他一心只想学问之事,以致对社会人事的感受理解与众不同,于是从内心到外表都特立独行,没有想到要从众从俗,也正是这种孤独精神和单纯心理,才使他静心做学问,成就了他的学问品格。
金岳霖的“有趣”首先体现在他的外貌上。他的帽子,眼镜,脑袋,衣服无一不怪。
“常年戴着一顶呢帽,进教室也不脱下。”“呢帽的前檐压得比较低,脑袋总是微微地仰着。”“眼镜一只的镜片是白的,一只是黑的。这就更怪了。”这样一个人是不是很怪?
读着读着我们发现,原来他的怪是由于眼睛不好,怪中有不怪。
外表是第一面,并不能决定人物形象。人物的活动,人物的内心世界才是最关键的。
因此,接下去作者选用的第二个素材是他的教学方式。
作者用这样几句话描写他上课,“金先生很注意地听着”“Yes!请坐!”“有问必答,很耐心”学生林国达死了,“一堂课,金先生一直没有笑容。”这些话表现出金先生作为一个教育工作者认真负责,爱护学生的高尚品德,不奇不怪。
不过,一开始作者就说金岳霖是一个“有趣”的人,他的上课怎么可能没有一些精彩的令人回味的情节呢?
于是,我们不难找到作者精心选择的一些细节。
不知道学生的名字,就叫她们衣服的颜色;对付学生的怪问题,就给他怪答案;上“符号逻辑”选修课,他会停下来问自己的得意门生,这堂课就成了他们师生二人的对话。
你看,是不是很有趣?这是行为上的有趣。
这样的行为背后,有着精神上的原因,当学生问他为什么要学枯燥的逻辑学,他回答说:“我觉得它很好玩。”好玩这两个字,正对应了“有趣”。
他觉得逻辑学好玩,产生了兴趣,兴趣是最好的老师,所以他学有所成,学有所爱,惟其如此,他才能快乐地教书,有趣地上课。
作者并没有把笔墨停留在金岳霖的外表和他的教学方式上,而是把目光投向了他的整个生活,力图从其他的生活侧面发掘他的内心世界,寻找“有趣”的深层原因。
从兴趣爱好上看,金教授的专业是逻辑学,可他阅读面广,对其他小说也很有兴趣。
为什么要读其他小说,还不是因为那些书“有趣”?因为“有趣”才去读。而热爱读书的人总是热爱生活的人。
金教授还有其他爱好,“斗鸡”“和鸡一起在桌上吃饭”,“到处搜罗大梨、大石榴,拿去和别的教授的孩子比赛”,这种对动物和孩子特有的爱,也表现出了金教授的善良,有趣,活得丰富多彩。
许多成人都拒绝了自己的童年时代,不爱动物,不爱孩子,变得麻木,冷酷,这是多么可悲的事情!而金教授的爱好却是那样“有趣”“另类”,其中饱含着对生命纯粹的热爱。
其次,从他结交的朋友看,都是文化修养高的人。
在他的陋室里,真有“谈笑有鸿儒,往来无白丁”的味道!“君子之交淡如水,坐定之后,清茶一杯,闲话片刻而已”他们的友情,让人羡慕。
这些是不怪的。怪的是他对林徽因的特殊的感情,他欣赏她,从林徽因死后依然念念不忘看,金教授一定非常爱慕她,用自己特殊的方式纪念她。
这时的“怪”,已经不是好玩,而是饱含着一种人格力量,一种人生态度。
汪曾祺精心选择了金岳霖外表,教学,生活,情感等方面的砖石,按照由外而内的顺序搭建起金岳霖这个人物形象的大厦,表现了他的“有趣”,好玩,天真,同时又有生命的内涵,让人受到金教授崇高人格的熏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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